被迫轉學的孩子

by Catty

就讀明星國中的琪琪,從她剛升上國一時開始跟我上課。琪琪是個認真的孩子,出的作業總是會如期完成,該背的單字也都會背好,不是個太需要擔心的學生。除了面對課業的態度良好之外,她平時總笑嘻嘻地跟我分享她的生活。

琪琪這個家教令我印象深刻的,其實不只琪琪,還有琪琪媽。

每一次上課,琪琪媽總是會準備各種水果、點心或甜品給我,每一兩個月請我吃飯一次,逢年過節更少不了各種水果或禮盒。即使家教這麼多年了,也沒遇過第二個這麼「客氣」的家長,著實讓我受寵若驚。

琪琪媽跟琪琪一樣總是笑笑的,對我相當和善,也從沒聽過琪琪說過她有任何跟媽媽相處的不愉快,所以我也認為一切都很好,直到琪琪升上國二。

國一下期末考結束後,琪琪媽說他們暑假要出國,要停課一陣子,等到快開學再繼續上課。八月底時,我再次跟琪琪上課,到九月開學上了一兩次之後,才知道琪琪被媽媽轉學了,轉到隔壁縣市的一所私立住宿學校。

轉學後的琪琪平常都住在學校,只有周末會回家,順便跟我上課。以前總是笑咪咪跟我講學校事情的琪琪,自從轉學之後,變得愁眉苦臉。

「我不喜歡新學校,我好想以前的同學。為什麼媽媽沒有跟我討論要轉學,就把我轉過去。我想要回去本來的學校。」

類似的對話,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我們的課堂中。

琪琪媽說她覺得私校比較嚴格,對琪琪未來比較好,所以把琪琪送過去。我當時能做的不多,我只是不斷安撫琪琪,告訴她要慢慢適應新的學校,

這樣的情形持續到大概期中考左右吧!有一次上課前兩天,接到琪琪媽的電話。

「老師,琪琪的英文課要先停止了。琪琪現在精神上有一些狀況,她會自殘,學校也先不去請假沒有去上課。」

通完電話的我,內心滿是驚訝。琪琪平常不是很開朗樂觀嗎?現在狀況還好嗎?是在新學校發生什麼事情嗎?為什麼我沒有事先察覺到什麼徵兆呢?為什麼我當時沒有多跟琪琪問些什麼呢?或是沒有跟琪琪媽多討論些什麼?

就這樣,我們的課程結束了,我沒有跟琪琪說到再見,也沒有再見過琪琪或是琪琪媽。

說遺憾嗎?其實有。不過其實到現在我都沒想通的是,我一直認為琪琪跟琪琪媽的關係很不錯,怎麼琪琪媽怎麼會沒有先跟琪琪討論就把她轉學。會不會如果有先討論好,有做心理建設,轉學過去就會比較好呢?或是有沒有可能討論完琪琪媽會決定不讓她轉學呢?

好吧!這些都是我不會知道的答案了。

算了算時間,琪琪現在應該念大學了吧!我只希望現在的琪琪一切都好,好好生活,好好愛自己。

後記:

其實我很感謝琪琪。她是我當家教大概第二或第三年家教收的學生,那時的我很多東西都還在摸索。我們平常除了上學校的進度,我會另外做講義上文法,或是補充課外的東西。因為她的課,我開始大量製作講義,現在很多講義的雛形都是那時候定下的,所以其實很謝謝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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